去年，我们结识了无锡滨湖区马山的几位企业家，惊讶地发现他们都从事着同一个行业：换热器。在与他们的交流中，我们了解到换热器这个看似冷门的产业，実は在工业领域有着不可或缺的地位。凡是有发热的地方就需要散热，换句话说，换热器在现代工业生产中是不可或缺的。
近年来，随着国家对节能减排降耗的倡导，换热器的作用日益凸显。据中商产业研究院发布的《2024-2029年中国换热器产业投资及市场调查研究报告》显示，中国换热器行业市场规模从2019年的810.5亿元增长到2023年的900.2亿元，预计2024年将达到917.7亿元。
面对如此广阔的前景，马山换热器产业能否抓住机遇？为了寻找答案，我们时隔一年再次来到马山，拜访了宏盛换热器、方盛换热器、鑫盛换热器、永红换热器、佳龙换热器等多家具有代表性的企业，以下是我们的感想：
01. 一段老产业的过去与现在
马山的换热器产业可以追溯到上世纪80年代末。1989年，马山和平村与无锡压缩机厂合作成立了马山换热器厂，当时该厂仍属于和平村的村办集体企业。随着企业发展壮大，换热器厂一分为二，一部分改名为和平冷却器厂，为一汽锡柴配套；另一部分保留为马山换热器厂，继续为无锡压缩机厂配套。正是在这一时期，马山换热器产业集群逐渐形成。
目前，马山换热器产业主要从事铝制板翅式换热器和高端管壳式换热器的研发、设计和生产，广泛应用于工程机械、农机、汽车、压缩机、发动机等行业。
在马山，我们见到了无锡鑫盛换热器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殷正平。作为马山最早成立换热器厂的企业家之一，他见证了这个产业从只有一家村办集体企业发展到如今大大小小的换热器厂竞相涌现，也见证了整个产业从蹒跚学步到加速奔跑的成长过程。
殷正平告诉我们，马山换热器产业最初主要为欧洲企业做代工，这得益于当时中国较低的劳动力成本。在他看来，过去40年的产业发展历程中，前15年几乎都是在摸索应用领域，通过为国外企业加工产品积累技术经验。
正是在这一时期，马山换热器企业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在相对冷门的细分领域集中发力——铝制板翅式换热器。这种策略避开了市场需求较大的管壳式换热器和与外企竞争激烈的板式换热器，同时其门槛较低，方便初创企业快速起步。
据悉，最开始，马山的换热器产品都是按斤卖的。但之后的25年，马山换热器产业开始飞速发展，随着技术含量的提高，产品价值也大幅提升。如今，马山的换热器企业不再是无名代工厂，而是带着自己的品牌走向海外，成为一张具有影响力的产业名片。更有宏盛换热器和方盛换热器两家企业成功上市，为产业发展增添了动力。
以宏盛换热器为例，其 60% 的产品销往比利时、德国、美国、印度等 20 多个国家和地区。
这一发展较早的产业面临时代带来的挑战。
首先是新旧产业的竞争。
积极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大环境下，传统行业的换热器能否及时更新换代？
其次是市场规模。
马山换热器凭借“细分”快速发展，但在调研中发现，随着产业进入成熟期，细分的局限性显现——铝制板翅式换热器的市场有限。
市场空间有限，如何扩大市场份额？这是马山换热器行业亟需思考的问题。
最后是人才困境。
换热器生产中，焊接至关重要，但焊工难招是工业行业的普遍痛点。焊接本身的风险特性导致焊工供不应求，即使给予高薪也不一定能招募到合格人员。
年轻人不愿意进厂，人才缺口亟待填补。
面对这些挑战，马山展现出清晰的思路和果断的行动。
我们将见证马山老中青企业家和政府如何携手化矛盾为动力，推动产业稳健发展。
持续创新者，拒绝定义
起初，与许多人一样，我也将换热器产业视为传统产业。
但马山的企业并不认同。
当问及如何与时俱进，保持生命力时，几乎每个企业家都强调：“换热器不是传统产业。”
无锡方盛换热器股份有限公司副总张卫锋表示：“我们一直致力于清洁能源、节能减排等新兴领域的应用开发，所涉及的储能、氢能等领域都是新质生产力的代表。即使我们的老客户也在不断更新产品，作为配套厂商，只有与客户共同进步才能不被市场淘汰。我们在不断引进技术人才进行配套研发。”
无锡宏盛换热器制造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王立新表示：“我们行业要发展，必须根据应用领域的新需求及时开发新品，因为换热器大多是非标产品。
例如，氢能的电导率和清洁度要求不同，换热器也需要相应改进；储能电池的热管理技术包括风冷、液冷、热管冷却、相变冷却等，针对每种技术都需要研发匹配的产品。”
以宏盛为例，近 3 年研发投入已超 1 亿元。
如今，马山换热器产业集群内有近 70% 的企业与科研院校建立产学研合作机制，50% 以上的企业拥有自主研发中心及实验室，拥有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 28 家、省级工程研究中心 7 家；企业拥有各类发明专利 90 件。
在马山，创新是共识，不进则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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