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赋能守护健康新生

用科技守护新生儿的健康（健康生育观）

9月12日是中国的预防出生缺陷日，今年活动的主题为“预防出生缺陷，呵护生命起点”。常见的出生缺陷有哪些？预防出生缺陷有哪些方法？基因检测在其中发挥着什么作用？近日，记者对此进行了采访。

扼守出生缺陷“三道防线”

每个孕育家庭都渴望生下健康的宝宝，然而一些家庭却因出生缺陷而遭受痛苦。出生缺陷到底是什么呢？

华大基因首席执行官赵立见介绍说，“出生缺陷是指婴儿出生前出现的身体结构、功能或代谢异常，是导致流产、死胎、婴儿死亡和先天残疾的主要原因。”目前已知的出生缺陷至少有8000-10000种，其中常见的有先天性心脏病、神经管畸形、唐氏综合征、杜氏肌营养不良、多指（趾）、唇裂、苯丙酮尿症、地中海贫血和耳聋等。

中国是人口大国，也是出生缺陷高发的国家。《中国出生缺陷防治报告（2012）》显示，我国出生缺陷总发生率约为5.6%。根据2023年我国全年出生人口902万人计算，如果不出台预防出生缺陷的措施，5.6%的背后就是50多万个家庭的沉重负担。

赵立见介绍说，“绝大多数出生缺陷缺乏有效的治疗手段，一些严重的出生缺陷往往伴随患儿一生，需要终生治疗，不仅严重影响患儿的生命质量，也给家庭和社会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和精神压力。”即使一些出生缺陷有药可治，治疗费用也往往昂贵。以脊髓性肌肉萎缩症（简称SMA）为例，这是一种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疾病，患儿早期常表现为无力、肌肉萎缩，进而发展到吞咽无力、呼吸困难，致残致死率高。SMA的总体发病率约为1/10000-1/6000，但人群携带率高达约1/50。2019年，首个能治疗SMA的药物诺西那生钠注射液在中国上市，但一针价格高达70万元；2021年，经过多轮医保谈判，诺西那生钠最终以每针3.3万元的价格进入医保，极大减轻了家庭经济负担，但患儿仍需终生用药。“将出生缺陷的预防关口前移，探索建立出生缺陷防治新模式，大力推广先进技术，是减少出生缺陷发生、提高新生儿素质的重要保障。”

预防出生缺陷的关键在于预防。近年来，我国将防治出生缺陷纳入《“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并印发了《全国出生缺陷综合防治方案》《出生缺陷防治能力提升计划（2023-2027年）》等文件；国家卫生健康委会同相关部门积极推进出生缺陷的综合防治，特别是推进出生缺陷防治服务的均等化，建立起覆盖全链条的出生缺陷三级防治体系——

一级预防，即扼守婚前和孕前关口，通过健康教育、婚前医学检查、孕前优生检查、补服叶酸等服务，让出生缺陷尽可能不发生；

二级预防

在孕期严把关，提供全面的孕产期保健服务，加强产前筛查、诊断和知情干预，有效降低严重致死致残的出生缺陷。

三级预防

产后密切关注，对危害新生儿健康的高风险先天性、遗传性疾病进行专项检查，尽早发现、干预和康复出生缺陷。

赵立见表示：“大多数出生缺陷病症，新生儿刚出生时不易用肉眼发现异常，需要专业医疗仪器进行检查诊断。”例如遗传性耳聋，有的患儿出生时听力正常，但后期会逐渐下降，甚至在接触特定药物后发生耳聋。如果新生儿出生后尽早检测，及时干预，可以有效避免不可逆的听力损伤。

基因检测助力精准防控

出生缺陷病种繁多、病因复杂，防治应从生命之初抓起。

统计显示，已有 24 个省份开展免费婚检，婚检率提高至 76.5%；23 个省份实施免费孕检，孕前检查率达 96.5%；全国产前筛查率提升至 91.3%；新生儿遗传代谢病和听力障碍筛查率均超过 90%。

产前筛查是预防出生缺陷的重要保障。“近年来，出生缺陷产前筛查已从生化和超声筛查逐步扩展到基因筛查。其中，无创产前基因检测等基因检测发挥着关键作用。”赵立见指出，某些遗传病通常在孕中期、晚期甚至出生后才表现出来，常规检查无法及时发现，可能会耽误最佳干预时机。对于这类疾病，基因检测可以在孕前或早期识别出父母是否存在致病基因突变或胎儿是否存在基因或染色体异常，提早发现潜在的出生缺陷风险，为准父母提供科学信息，便于做出知情决策或制定治疗方案。

什么是无创产前基因检测？

赵立见解释道：“无创产前基因检测利用高通量测序技术，检测孕妈外周血中的胎儿游离 DNA 片段，评估胎儿患常见染色体非整倍体疾病的风险，如唐氏综合征、爱德华综合征、帕套综合征等。”该检测只需采集孕妇少量血液样本，安全性高，有效规避了羊水穿刺的风险。近年来，国内外专业指南和专家共识均将无创产前基因检测列为不同年龄孕妇染色体非整倍体筛查的首选方法。

目前，无论是传统的血清学筛查还是无创产前基因检测，都只是产前筛查手段，不能作为确诊依据。如果筛查结果显示高风险或其他异常情况，孕妇应该进行进一步的产前诊断，以确定胎儿是否患有染色体异常疾病。华大基因无创产前基因检测技术对导致唐氏综合征的21号染色体三体的检测灵敏度可以达到99%以上，相比传统血清学筛查约70%的检出率，基因检测具有明显优势。无创产前基因检测的阳性预测值也显著高于传统血清学筛查，这极大减少了假阳性的发生，从而减少了不必要的羊水穿刺数量，降低了孕妇不良孕产结局的风险，并缓解了临床产前诊断的资源压力。

2019年7月，河北省政府联合华大基因，在全国率先启动全省孕妇无创产前基因免费筛查项目。从2022年到2024年，河北省委省政府已连续3年将该项目列入全省20项民生工程。截至目前，当地已累计为超过200万孕妇提供了无创产前基因检测服务，全省覆盖率达到98.5%以上。

“在最新的调研中，我们很难找到3岁以下的唐氏综合征患儿，这直观体现了河北在唐氏综合征防控方面取得的显著成果。”赵立见表示，这一成果离不开基因科技创新转化和大人群筛查模式的优势。2019年以前，河北省无创产前基因检测的价格每例在2400元左右。而政府实施民生工程后，到2024年，这一项目的价格将降至345元/例，而且由政府集采，百姓免费。一项卫生经济学效果评估显示，该项目总体成本效益比高达1:16.21，即政府投入1元，可节约社会支出16.21元，项目卫生经济学效益显著。

“大规模、低成本、高效率的基因筛查是助力精准防控、减少出生缺陷的关键。”赵立见介绍，目前，华大基因还在黑龙江省以及深圳、阜阳、长沙、武汉等多个城市开展了大规模的民生筛查，这些项目的成本效益比也相当可观。

让科技进步惠及每个人

出生缺陷的病种繁多，随着技术的发展，基因检测技术能一次检测多种类型的出生缺陷吗？

“随着高通量测序技术的飞速发展，基因检测技术一次检测多种类型的出生缺陷疾病已经成为可能。生命体极为复杂，我们仍然面临着许多挑战。”赵立见表示，由于基因相关疾病种类繁多、机制复杂，许多罕见遗传病仍然面临诊断困难的局面，尤其是在产前特殊阶段。这个时期的检测窗口期很短，而且能观测到的表型非常有限，这增加了产前检测和诊断的难度和风险。